其实方清走後,霍雅去外县市读了大学,很少回家,可是只要有回,就一定会去见刘香和小在,再就是买几瓶酒,或者饮料,回社区里那小公园里待上一会,时间不定,有时会待晚一些,有时很快就走了,唯一有一回待了一整夜,都是赵城惹的祸。

    她那夜喝得很茫,一直没有记起究竟发生了什麽事,醒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盛光远,可模糊印象里却好似一直见到方清的侧脸,但实在是太缥缈不清了,於是最後也只让她当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。

    手里的黑风衣让她一度怀疑盛光远的鬼话,只是後来不知为何还是让他给蒙混过去了,後来再怎麽想,也想不清那时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些什麽,於是日子,就这麽日复一日地过,她便也彻底把这事给忘了。

    盛光远向她坦白後,隔年一月,冬末,雨夜。

    霍雅加班至夜间八点,一出公司大楼,本要撑伞,一抬眼,却见一故人撑着一把黑伞,长发飘飘,立身於纷飞的细雨帘幕之中,望她。

    那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刘香。

    霍雅当下见到,有些意外,又有些不意外。

    她深x1了一口气,才迎上前去,听得刘香问她,吃了麽?便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於是,她们一前一後走至附近的餐馆点了餐,途中除去风雨琳琅的声响,以及路上呼啸而过的汽机车声音,其余皆是一片静默。

    人一静,空气就愈发冷。

    她们在餐馆一隅对桌而坐,有如对峙一般,谁也不愿意先开口。

    很久,餐点都上了片刻,刘香心不在焉吞了一口,抬起眸来看向霍雅,才发现对方一直向着自已望,好似从方才一开始就没把目光移开过似的。

    她是个开门见山的人,一声叹息後,便开了口。

    她说,现在她和方清过得特别好,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。顿了一顿,霍雅没回话,於是她又说,赵城是个不错的人,她和方清也希望他们能好。

    霍雅还是望着她,依然无语。

    刘香低了低眉,手里攥着的汤杓,漫不经心扰了扰桌前一碗清汤的平静,扰出了一阵波兰,又说,盛光远说的那些,其实就是不想伤她的心,毕竟她也知道的,方清不喜欢她。他都已经走远了,霍雅也应该尽早走出来。她很好,真的很好,也值得更好的人来疼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