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,经此一事,安国公府想是恨透了我…”陶闻溪抽抽噎噎的,“当时我只是本着往日情分去看萧世子的病情如何,哪知安国公夫人听信谗言误会了我和母亲!”

    “我恨啊!我堂堂正正为人,何至于该受这污蔑!”

    秦瑜听他唤萧玉信再不似以往那深情款款的“四郎”,心神暗动,他迟疑道:“那…三娘,你还想嫁他吗?安国公夫人只认你四妹妹,你执意违拗她的心意,日后会过得更为艰难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也不知道。”陶闻溪沉默。

    萧玉信摇摆软弱,她已经不再信任他曾经给过的海誓山盟,可是深情已付、覆水难收,她做不到挥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恣肆。

    那是她这么多年第一个真心爱上的人啊。

    “可是,”秦瑜沉下心口浊气,直接下猛药,“方才我从安国公府而来,不出两日,萧玉信便会去景阳侯府下聘迎娶陶知予。”

    陶闻溪的身子骤然发僵,声音也变得颤抖,“真的、真、的吗?”她倏尔又一阵苦笑,眼中还含着泪,“我就知道…”短短三个字后,她竟是语不成声,捂着脸嚎哭起来。

    “三娘!”秦瑜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。可他知道,如若不能让她彻底对萧玉信死心,自己将毫无胜算。

    也不知陶闻溪哭了多久,直到她眼泪发干,眼睛发痛,她才有所缓敛,眼尾鼻尖都是红晕,好不让人怜惜。

    秦瑜珍视轻吻她双眼,“好点儿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伤心时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,陶闻溪觉得便是再大再多的苦难她也能面对了。

    她偎身在秦瑜怀里,平复了些心情,忽而神色一凛,抓紧他的衣袖郑重道:“绝不能让萧玉信娶陶知予!”

    秦瑜闻言,心中百种滋味难言,她还是放不下吗?

    还未等他伤怀,陶闻溪就絮絮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他听,“那宋清彦左右摇摆不定,眼下俨然已有偏向清河郡王之势,你也不得不妨。”

    秦瑜思忖片刻,绕是他担心萧玉信没了陶知予便仍会对陶闻溪纠缠不休,可与儿女情长相比,权柄帝位更为重要,故而他沉声道:“陶知予不能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