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寓大门“砰”的一声,周棠雨一边往电梯走一边穿大衣,手插在兜里盯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。
出电梯时正好遇到有人上楼,对方被周棠雨骇人的脸色吓了一跳,电梯门合上了才反应过来。
路上,周棠雨一连给魏齐打了三个电话,最后一个才接,魏齐可能吓坏了,声音都有点抖,周棠雨没跟他计较,直接问他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固定给连宝打钱,魏齐的回答竟然是没有,而且早在冬至之前,连宝就没刷过黑卡了。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月,连宝都没花他的钱,那她是怎么过的?周棠雨发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。
没人喜欢被人控制情绪,周棠雨更不可能,但他现在仿佛失控了不停地在脑子里算这笔账:还有一些别的可能,她有私房钱,有些家里留下来的首饰,或者他给她买的珠宝,随便拿出去一两件也够花上一阵子,所以现在他得回龙湖公馆看看。而且她住哪?季家不过年?
初五刚过,返工大部队还在路上,世纪大道空旷宽广,周棠雨却开出了新手的感觉,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前方路面上。
丽悦园到龙湖公馆四十分钟车程,周棠雨用了二十四分十五秒。
下车、上台阶,虹膜解锁前周棠雨想正正领带,抬起手来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,没打。周棠雨发现自己太心急了,意识到这点后他后退到车边,摸出烟抽了一支。他终于平静下来,连宝毕竟还小,从来没吃过苦,发脾气太正常了。不过这些日子也应该够她受得了。对孩子不能一味打压,给点引导,应该很快就能回到正途上。
跟了谁倒不至于,不是他吹,江城真还找不出来比他更强的,而且也没人敢。
“啪嗒”一声,周棠雨推开了门。
里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安静、空旷,甚至有股阴冷潮湿的气息。
周棠雨确定地暖是开着的,他往里去,客厅没人、健身房、卧室、浴室都没人。
周棠雨发现窗边水培绿萝的根都露了出来,水只有浅浅一层。阿姨一般不进卧室,除非得到通知。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丢弃了很久。
周棠雨先在床上坐下,屁股接触到床的刹那,虽然他本人不太高兴,熟悉的弹性还是唤起肌肉的舒适回忆,仿佛告诉他这儿才是他的窝。
周棠雨一手把玩着打火机,终于想起来件事。他立马走到梳妆台那儿,拉开下面的抽屉,连宝的户口本、护照什么的都在这儿,但里面空空如也。
周棠雨意识到:连宝回来过,她又走了。
所以她是给他来真的?